卡布奇奇怪怪

“温柔是我对自己最大的期许与要求。”

卡布奇
oc,HP,mcyt,欧美,音乐剧
d姓小绿人激吹
我可以是假的,我的宝贝oc必须是真的

「GSG」月与杜松香/Moon and Juniper(一·下)

一.开始的结束(下)

 
 

         戈德里克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对着几乎要尖叫出声的狮鹫雕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摸索着点亮了几盏零星的灯火,使光线勉勉强强能看清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本是个极为张扬、热情且轰轰烈烈的人,他极少极少做出这般偷偷摸摸、非光明正大之事。只看看人们对他的评价就可得知:“太阳、火焰、烟火”;总得概括,一切红彤彤、暖呼呼的事物仿佛都能拿来比喻他——光明正大的白巫师此时步履极轻、生怕惊醒了什么似的踱步在自己的校长室里。戈德里克望着这熟悉而陌生的一切,十指于掌心深陷。他左右环顾着,蓝瞳闪烁起了些摇晃的光彩,就如万斤星辰在天空以一刃薄丝挂在天空中,摇摇欲坠却偏要倔强地束在那儿,依靠仅仅存有的一丝希望存活似的。 

   

  他靠坐到正中的实木椅上,从抽屉里拿出颗糖果扔在嘴里,试图用这柠檬糖来平静心情。所有霍格沃茨的学生都知道,时不时去校长办公室做做客能够获得不少糖果——抽屉里,书架上,甚至分院帽里,到处都能掏出各式各样的糖果。打开的抽屉里摆着两个糖盒子、一支羽毛笔、一柄短匕首和一打信件——这些信件明显得到了很好的保存,纸张虽有些泛黄却没有一点儿卷边,信封上都存留着十分精致的腊封与印章。戈德里克将这些信件都拿出来、摊开摆在桌子上,一时间神情恍惚。这些是萨拉查过去外出执行任务时、邮给他的信件。他挨个小心翼翼地剥开信封。 

   

  这些信无非就是些任务汇报、时局形式之类最为普通的内容。这些信无一例外、全都没有收信人与署名——戈德里克仿佛记得这点。他与萨拉查几乎约定俗成了,给对方的信从不写一个名字,原因是担心情报泄露;尽管如此,他们从不会认错对方的信。他想到。嘴里的柠檬糖被口腔的温度温暖着融化,表面的甜味儿突然被内里席卷而来的酸覆盖,就好像是远隔一方的爱人——甜蜜却又酸涩,思念全藏在了表面的甜蜜之下。 

   

  戈德里克用拇指肚抚摩着纸张稍显粗糙的纹路——萨拉查喜欢自然的一切,花草树木、山涧幽谷、日月星辰都能够得到他的青睐;就连这信纸都要用极为精致的、能看出夹杂着花瓣草叶的信纸,再加之那隽秀而漠漠的英文书写,似乎每一张都足以作为工艺品,被冠上艺术的嘉誉;萨拉查总爱说:“万物有灵与美。”戈德里克想要嗅一嗅那纸张,想要放在唇角留下记号,猜测着这纸张上会有怎样的清香—— 

   

   

   

   

  他惊醒。 

   

  戈德里克支起身子,环顾四周却发现他仍在密室之中、萨拉查安卧的石棺旁。石棺盖开着,他的手搭着萨拉查冰冷的手,并且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萨拉查的体温总要低一些。 

   

  他想起来:一切都是梦。他哪里有出过密室,哪里有去霍格沃茨的走廊与大厅,哪里有到过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休息室,哪里有回到校长室;那抽屉里哪有信件与糖果——在他们争执、斯莱特林离校之后,他便毁了那些信,他念到:“火焰熊熊!” 

   

  他仿佛还能看见那些封印着干花与草叶的纸张卷在火焰中,被火舌一丝丝舔舐、消逝,成为烟烬。 

   

  再无万物之灵与美。 

   

  但戈德里克知道,这梦境绝非是巧然;他好像看到了一扇门,一扇银边的、镌刻着常青藤图案的门。这门背后会是什么?不知来自何处的声音对他说着:你必须推开门。你必须知道门后是什么。浑身的魔力都喧嚣着、翻涌着,就好像一石激起千重浪,在再也无法平静的心底戈德里克对自己喊着: 

   

  我必须推开门! 

   

  我必须知道门后是什么! 

   

  这时,格兰芬多引以为傲的执着、坚定、不言放弃就起了极大的作用。格兰芬多血脉里翻滚着的那种毅力与直觉告诉他——梦境会告诉你一切。 

   

  戈德里克搭着萨拉查冰冷的手,再次倚在那开启着的石棺上。 

   

   

  

   

   

   

   

     花朵与云钟情于霍格沃茨。 

 

  或晴或阴,花朵们总能开出相得益彰的花瓣,每一朵都与云朵那么协调,毫无勉强的色彩。每年春天,暖风总是记挂着霍格沃茨——瞧吧,她总优先将晴朗的云朵带到霍格沃茨,这时霍格沃茨这支漂亮的百合就顺势绽放,紧接其后的是温室与森林中接三连四盛开的花朵。姑娘们就在这时活跃了起来。她们采摘花朵,酿造香水、制成鲜花蛋糕,立誓将漫长冬日的枯燥加倍讨回来。 

 

  萨拉查成了其中最大的受益者——或许是他生来就合适鲜花,而姑娘们又总是喜他那优雅淡漠的气质。女孩们借着杂七杂八的名义送他花儿,春季宴会、舞会、月盈日...只要是挂的上名头的节日,萨拉查的地窖中总是堆满了鲜花,香薰也在他的魔药柜上占据了很大的位置。 

 

  戈德里克发现自己斜靠在斯莱特林办公室的门框上。他不受控制地张口,听见自己半开玩笑地问他:“如此受女孩儿们欢迎,有什么感想呀?” 

 

  “不过是因我对霍格沃茨有所贡献罢了。”萨拉查答。 

 

  时间仿佛静止了,要给戈德里克一个确认自己是否是自己的机会似的。戈德里克抬起手、抻直臂,检查着这是否还是自己,拍拍自己的肩、碰碰自己的头发,他确认了他是他、并且想起了这个情景。这样的感觉很是奇妙,就好像他在参与扮演一出戏剧,而他知道接下来的将要发生的却无法改变。 

   

  戈德里克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地不解、提出疑问。他想着,接下来该萨拉查回答了—— 

   

  萨拉查回答。“因为花朵有利用价值,所以它们受人喜爱。它们可以为人所用,才得以被种植、被采摘,若是它们徒有其表、却无任何用途;或是可用却丑陋不堪,那么也没有如今这般优待;多半是被弃之林中,幼苗时就被当成野草除掉,受人厌恶的悲惨遭遇了。”他悠悠地叹,“人亦如此。” 

 

  不。别说接下来的话。戈德里克努力地想要阻止“自己”张嘴,或者是改变原先的剧本、说两句安慰的话也好—— 

   

  但戈德里克不受控制地皱眉,不受控制地开口道。 

   

  “萨拉查,你太片面了。美好的事物仅仅会给予那些相信美好的人,而不是享受着美好却心底黑暗的人。花朵受人喜爱固然有原因,但花朵哪会在意一个不存在的假设——假设它们失去了这些?花朵决不会这样无病呻吟。.....它们是花。仅仅如此。” 

   

  萨拉查动了动眉梢。“无病呻吟?你并非它们,你何从得知它们无病?若有一天,我没有了这能力,成了一具死尸,成了外人口中无恶不作、臭名昭著的黑巫师,你是否还会是我的——” 

   

   

   

   

   

  戈德里克再次猛地直起身。 

   

  这回,他仿佛向前走了许多步,碰到了那柄银边的、镌刻着常青藤图案的门的把手。他仔细想着在“梦里”萨拉查的话。这或许是萨拉查离校之前他们第一次因为这样本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争吵,或许萨拉查那时候起就有了离校的念头。如果那时候他没有说出“无病呻吟”那个词,如果话语不再那么针锋相对,萨拉查说不定就不会走。 

   

  “你是否还会是我的——” 

   

  戈德里克仔细琢磨、研磨着这句话。他努力地回忆,却怎样都回忆不起萨拉查最后那个词汇——永远混沌一片、朦胧不清,就好像是雨后清晨的迷雾重重,怎样扇风都无济于事似的。 

   

  挚友?亲人? 

   

  戈德里克猜测着。 

   

  不。绝不是。这样的感情不该用如此单薄的词汇来形容——他们了解彼此的一切,他们曾在沼泽与泥潭之上共行,他们曾在下午的阳光下共同享受红茶与糕点,曾给予彼此最为真挚美好的微笑,曾共患难度过难关,曾握紧对方的手—— 

   

  他们不是挚友,却比挚友要亲密千万倍;不是亲人,却有血液之间的联系与交融;不是敌手,却彼此针芒相对、谁也不肯让过谁;不是君臣,却甘愿将对方视为自己的一切;不是兄弟,却同为对方的光芒与阴影。他们是彼此的知己、同伴、立场、底线,是对方的全世界。 

   

  戈德里克挣扎着。他的心脏跳得如此之快,就好像浑身上下都在因为这心跳而颤抖,就好像这颗心早就不属于了自己、只不过暂存在自己这儿似的。这心——是为了另个人而跳。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尽管像是结束,但这个结束的过程绝不是一瞬一息便能完成的,而现在仅仅是结束的开始。 

 

  对。戈德里克想。我推开门了——萨拉查最后的那个词格外轻盈,先是舌尖点着上齿、再轻巧弹开,嘴唇长成优雅的小圆,再用牙尖亲吻一下下唇后发出的词音——Lover. 

 

  我们是爱人。

 

评论(24)

热度(62)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